在春天,就让我看见春天。

关于

【哈德】触摸闪电 02

*原著向战后三年

*一点点白切黑的温柔控场救世主X前期略病后期郎心似铁(但未果)的小龙

*有生子,非abo设定(问就是魔法

*作者唯爱冷笑话与撒狗血,我流哈德,私设如山,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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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部最大牌的雇员、法律执行司最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傲罗的未来之星——哈利·波特先生,遇上了他职业生涯的一次危机:他得想办法把德拉科·马尔福从床上挖起来。他们今天必须去伦敦北郊的德罗米尔庄园调查一桩针对食死徒家属的伤害案。

早上七点兰斯会在酒店外面的小巷子里同他们碰面,而现在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到半个小时。

如果是跟傲罗的同事们搭档出任务,哈利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掀开小伙伴的被子,猛摇他们的肩膀,实在不行再来个悬浮咒,或者把拖鞋变成大嗓门的魔鬼闹钟。不过这些要是放在眼前这个马尔福身上,他不由得担忧起类似昨晚盥洗室的危情恐怕会愈演愈烈。

经历了昨晚那场意外,他想要睡个好觉的愿望自然宣告破产。他先收拾了盥洗室里的满地狼狈(并深刻认识到“清理一新”是一句多么伟大的咒语),德拉科看上去悲惨得像一张被揉皱了的羊皮纸,他试图帮忙脱下德拉科被摧残的衬衣,意料之中遭到拒绝。出乎他意料的是,德拉科不会使用这种麻瓜出品的洗浴设备,哈利又尽职尽责帮他调好水温,在浴缸里放好热水。原本被带进盥洗室的那件绿色的真丝睡衣不能再穿,哈利看了眼德拉科锁起来的行李箱,慷慨地取出一套自己的T恤短裤从开了一条门缝的玻璃门里递进去。

“波特先生,你可真是一个羞辱斯莱特林的天才。”盥洗室里传来冷冷的嘲讽。哈利耸了下肩膀,把金红相间的格兰芬多学院杯纪念款套装收起来。倘若梅林庇佑,一个斯莱特林能收起他那毫无必要又尖锐的荣誉感,魔法世界说不准会更太平一些。

哈利按照小马尔福先生的意愿,把整个行李箱都送进了盥洗室。片刻之后,德拉科身着另一套绿色的睡袍走出了盥洗室。那只受伤的手被白手帕裹住,系了个非常标准的蝴蝶结。

“这里不能使用治愈魔法,明天离开酒店范围我会替你治疗。”哈利自己被咬伤的手指用他洗漱包里带的一小卷绷带简单处理了一下,治疗魔药在此地也是禁止使用的。他本来想问德拉科的伤势打算怎么处理,现在看来不必他多费这份心。

炉火明亮摇曳,像一道循序渐进的温暖咒,一点点烤干金发上的水汽。哈利决定宽宏大量任由德拉科占据沙发上的好位置,想来长发比他更需要火光的热度。比起在盥洗室里一塌糊涂的状态,身边这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神色安详烤着火的斯莱特林让一切小问题都变得可以容忍了。他从屁股底下硬邦邦的沙发垫子里抽出了一本不知道哪一任房客留下的杂志。摇摇欲坠的封面上,衣着过于清凉的金发兔女郎正冲杂志外送出飞吻。

德拉科面带疑惑看过来,哈利低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火速把杂志翻开,让兔女郎藏进卷起的页面里。他定了定神,扫视铜版纸上排版花里胡哨的报道,那上面的照片是一位哈利还在麻瓜时期就知道名字的著名女演员,整篇报道都围绕着这位金发美女与小她十二岁的富豪男友的罗曼史打转。标题够刻薄的——金发女郎:虚情假意,装腔作势,横刀夺爱?承认吧,男人就吃这一套!

再翻过几页,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薄纱的男女模特们从杂志里跳了出来。哈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杂志塞回原处,耳后发烫,然后他看见了德拉科揶揄的目光。

哈利在麻瓜世界长到十一岁,别提成人杂志了,连能搞到手的儿童漫画少得可怜,否则他在看到兔女郎的第一眼就该意识到不对劲。这并不是说魔法世界就没有相关产业,哈利在傲罗任上的第一年就取缔过一家伪造巧克力蛙的作坊,他们在里头塞上绘制得极为不得体的魔法界知名女巫画片,高价出售给集卡的男巫师们。麻瓜界的杂志、画报和音像制品在地下渠道流通得也相当频繁,让亚瑟·韦斯莱先生十分头疼。

哈利对麻瓜界和魔法界合理合法的成人产业没有半点意见,不过眼下这状况让他放弃了解释——没看错的话,德拉科居然还冲他圣洁地笑了笑。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重新焕起了亮晶晶的神采,哈利毫不怀疑,若是德拉科从预言家日报或者任何一份扒着救世主私生活不放的小报上读到揭秘哈利·波特情海翻波独家内幕之类的报道,他的精神状况想必会大有好转。

好在这回德拉科并未发挥他一贯毒舌的水准出言讽刺,说太多话对现在这个马尔福而言是种负担。他在等待头发变干的过程中直接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让哈利对他的警惕性产生了怀疑。哈利发扬了一番魔法界公仆的风格把他弄到床上,发觉德拉科真是瘦得惊人,鸟一般轻而脆的骨骼,好像盖床被子都担心会把他压伤。

 

这个昔日的死对头整晚都睡得很不安稳,连带着哈利一晚上都得竖着耳朵留心旁边那张床的动静,挨到天光微明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失眠症还有点好处。

他在壁炉里添了些新的柴火,把火焰拨得高些。然后他拉开扶手椅,在茶几上摊开日志,补上前一天的工作报告。就着朦胧的晨光,他捻了捻羽毛笔的笔尖,在笔记上写下:“12月9日下午4时许,于肯辛顿区某处酒店(此处应保密需求隐去名字,后同)与德拉科·马尔福会面。加洛特·兰斯与布拉德利·韦斯莱亦在场。4时20分入住三层某房间。对德拉科·马尔福进行搜查,未存在明显问题。德拉科·马尔福的精神状况值得关注……”他想了想,又将最后一句删去,补上“明日起着手调查德罗米尔庄园事件”。

转头看见躺在床上的德拉科睁开了眼睛。他的一只胳膊抬起来挡着额头,仿佛白日的光亮令他难以忍受。哈利收起笔记本,看了看怀表,提醒德拉科:“你还有大约十五分钟可以洗漱,七点钟我们在外面和兰斯先生碰面。”

“你可以早点叫醒我。”德拉科哑着嗓子,将自己从床垫上撑起来。“还是……你就想看我慌乱出丑?”

还有精神挑刺,说明恢复得不错。哈利好整以暇盯着德拉科:“容我提醒你一句,小马尔福先生,我不是你的家养小精灵。顺便,你现在只剩下十四分钟了。”

事实证明,纯血贵族并不都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傻瓜蛋,虽然哈利对德拉科能在一刻钟内把自己收拾得如此油光水滑感到不可思议。德拉科今天穿了非常标准的三件套,仍旧披着那顶裘皮斗篷,马甲扣眼上别着怀表的金链。他的手里捏着一副白色的小羊皮手套,很明显是为了搭配今天这件白色的马甲,哈利恍然领悟到,原来对马尔福家来说,手套的主要功能绝对不是保暖,而是装饰。他的金发用一条厚重华丽的深色缎带从侧面扎住,顺着左肩垂落而下。哈利从那淡淡漂浮的玫瑰香味里感受到了昨晚那本八卦杂志上“装腔作势”一词使用之准确性。

 

他们总算是准时赶到了约定地点,一家隐蔽在附近商业街区里的咖啡馆。这家小店是傲罗在本地区的联络点之一,通常只有一些司法系统的巫师会来光顾。兰斯一见面就动了动他的大鼻子,迷惑不解地问哈利:“波特先生,我可不记得你有使用香水的习惯?”

“当然没有。”哈利往自己的华夫饼上浇枫糖浆,意有所指,“不过我想,我没有剥夺我们的合作伙伴享受精致生活的权利。”

兰斯把目光放回了之前一言不发的德拉科身上。他奉送了一个十分友好的笑容,换回对方冷若冰霜的对待。“马尔福先生,您不来点什么吗?今天恐怕不是容易的一天啊。”

德拉科面前摆着一杯牛奶和一叠舒芙蕾,这是哈利做主点的。除了私底下刺昔日的老对头几句,德拉科在外人面前又变回一副生人勿进的游离状态。

兰斯一双栗色的小眼睛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笑眯眯地伸手抓抓下巴。“看来两位相处得不错。我就说布拉德利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小子还吵着要来给哈利你撑腰呢。”

德拉科面无表情,举起杯子啜了一口牛奶,嫌恶般放了回去。

哈利庆幸踏进咖啡馆之前就用治疗咒搞定了自己和德拉科的伤口,不然以兰斯的毒辣眼光和布拉德利满嘴跑火车的程度,一定能从这两个小小的伤口里发挥出一整个食死徒蓄意伤害救世主的故事。

“去德罗米尔庄园的车子准备好了,就停在出去的巷口。”兰斯咽下最后一块松饼,把刀叉在空碟子上摆好,“这次运气好,咱们的受害人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德罗米尔家的家主对我们傲罗似乎有点小意见。”

他瞟了一眼德拉科,接着说道:“我猜,有位亲属在场,事情总好办一些。”

德拉科懒懒看了他一眼,对言谈中提及的亲戚姓氏依旧无动于衷。

兰斯还要赶回魔法部去参加一场晨会,他同哈利握手告别,悄悄趴在他耳边叮嘱:“记得给我们的小鸽子拴上金链,这是为他好。”

“我知道怎么做。”哈利回答。他目送着兰斯走出旋转门,重新落座时发现德拉科以一种十足优雅的风度在风卷残云地消灭盘子里的舒芙蕾。

“味道应该比昨晚的土豆浓汤强点。”哈利冲德拉科微笑,“再来一份酒心火焰冰淇淋吗,小马尔福先生?”

 

由于德拉科被暂时褫夺了施展魔法的资格,因此得由哈利驱车带他前往德罗米尔庄园。德罗米尔家族在纯血贵族的圈子里名头不算响亮,不过和马尔福家的姻亲关系在战前足够他们维持相当体面上流的生活。如今,这座曾经豪奢的庄园只剩下一座空壳,早就失去了往日气派:雕花铁门爬满了肆无忌惮的常青藤,车道两侧的小喷泉也只剩下大理石基座,积满飘落的枯叶。

一个穿着褐色茶巾,老得连皮肤都皱在一起的家养小精灵将他们引进会客厅。曾经用挂毯和绸缎装饰的沙龙现在空空荡荡,只剩下烧着柴火的陶瓷壁炉还能看出几分往日的光鲜。伊利亚·德罗米尔举着一杯火焰威士忌,坐在壁炉对面的沙发上,用满怀阴鸷的眼神打量着不速之客。

哈利向他出示了傲罗的身份徽章,并简要说明了来意。伊利亚·德罗米尔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他的手指因为过量饮酒而微微颤抖着,威士忌滴落在他变了色的衣襟上。

“你就是那个打败了黑魔王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视着眼前看上去温和拘谨的年轻傲罗,在发现那个举世闻名的闪电疤痕时眯了眯双眼。

“是的,德罗米尔先生。”哈利习惯了或好奇或敌意的视线,他重申了一遍此次前来的目的,“很遗憾您的小女儿遭此不幸。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眼见一下令嫒,确定她受到何种恶咒的伤害。此外,恐怕整座庄园都需要进行魔法残留痕迹分析。”

“哈,正义的天使们是不是只会来这一套?”伊利亚·德罗米尔夹枪带棒,把火焰威士忌重重顿在茶几上。“我懂你们的程序——不断地盘问、搜证、盘问、搜证,非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家里出了哪门子倒霉事不可!但你们连一个嫌疑犯都抓不住!我猜杀普兰特家小子的那凶手现在还在满世界吹嘘他干掉了一个纯血食死徒呢,没准魔法部还要给他们颁发一个英雄奖章。别假装你同情我们,那会显得你比我高贵的亲戚们更虚伪。”

他怨毒的眼睛盯着站在哈利身后的德拉科。“我亲爱的侄子,你可真是有个聪明的小脑瓜——攀上傲罗的高枝有的是好处,哦,我忘了这位傲罗先生还是我们最伟大光荣的救世主。怎么,他们现在不再逼你去圣芒戈受罪了?还是卢修斯和纳西莎明天就能被放出来?记得接风宴的时候发请帖给我。”

“德罗米尔先生,如果您把这份刻薄的一半用心放在您的小女儿身上,她也许就不会在花园里落单遭到袭击昏。”哈利翠绿色的双眼藏在镜片之后,时常会令人忽略那双眸子里闪动的锐利光芒,“鉴于您的酗酒行为,我或许会提交一份报告,请求魔法部评估您是否适合继续担任两个女儿的监护人。我想,妮娜小姐在圣芒戈或得到更为妥当的治疗。”

伊利亚·德罗米尔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休想把我女儿送进圣芒戈!食死徒到了那里还不是会被当成疯子关起来!魔法部想把我们都关到死!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用手指向德拉科,仇恨的眼神像一把锥子钉住这个投靠了魔法部的侄子。“要不是露西娅一定要追随卢修斯,我们德罗米尔家根本就不会卷入这一切!现在露西娅死了,妮娜半死不活,而你们一家都还活得好好的!还活着!你们才是最值得去死的人!”

“父亲,别说了。”

楼梯上传来一道坚定柔和的嗓音,截断了伊利亚的话头。出声制止的女孩幻影移形闪现在情绪激动的父亲身旁,温柔地将伊利亚·德罗米尔扶到沙发上坐下。她摩挲着男人因为悲愤而急速起伏的后背,温声安慰他:“冷静下来,父亲。我让朵拉给您准备些早饭,好吗?您可以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她唤来那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交代她要准备面包和南瓜汤。然后她扶着父亲开门去了院子里。哈利看到她替父亲拍松了靠枕,又替他盖上毯子。

两分钟后她回到屋里,关掉大门,转过头和哈利对视了一眼,那头小麦色金发比德拉科的铂金长发色彩稍浓,但仍能说明无可辩驳的血缘关系。

“好久不见,德拉科。”她开口。“很高兴你的样子看起来比报纸上所说的要健康。”

“苏珊娜……”德拉科微微垂着头。“对露西娅姑妈和妮娜的事情,我很抱歉。”

露西娅是卢修斯的堂妹,她追随卢修斯走上了侍奉黑魔头的道路,在大战之中重伤而死。马尔福家族当时忙着应付魔法部的调查与审判,德拉科更是在圣芒戈被强制治疗了数个月,错过了露西娅·德罗米尔的葬礼。事后,他曾派人送去奠仪和鲜花,被直接退了回来。加上魔法部并不乐意看到纯血食死徒之间还存在紧密联络,两个家族便从此断了联系。而妮娜所遭遇的厄运,他也是方才在车上听哈利提起才知晓。

苏珊娜温柔的褐色眸子凝视着眼前曾经得到家族万分宠爱的弟弟,她微笑着朝马尔福走过去。马尔福淡蓝色的眼睛里写满愧疚,对于德罗米尔家,尤其是对于无辜受牵连的妮娜——她可爱纯洁得像朵素馨花——她不该遭此横祸。

“小心——”哈利忽然闪身挡在了德拉科面前,抽出魔杖直指苏珊娜,“除你武器!”

苏珊娜隐藏在衣袍之下的魔杖被缴械,正在酝酿的无声咒被强行打断。她的魔力自然无法与哈利相比,一瞬间被咒语的余威掀翻在地。

“德罗米尔小姐,请三思而后行,使用恶咒是不被允许的。”哈利将她的魔杖收起来,脸上写满了不赞同,不过仍朝匍匐在地的苏珊娜伸出了手。

苏珊娜没有领受救世主的好意。她从地上一点点坐起来,笑容变得冰冷。“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先生,你拯救了整个世界,为什么不来拯救我无辜的妹妹?我的母亲是食死徒,她该死,我认了,但我的妹妹不是,她根本就还是个孩子!”

哈利的喉咙紧了一下。

苏珊娜和他无声对峙着。

“结果你救了德拉科。”她说。“这个没有心肝、没有灵魂、该死的食死徒——你救了他。他的性命难道比我妹妹的要高贵?”

面对如此深切的悲痛,哈利一时之间无法作答。

被他护在身后的德拉科此时按下他的手臂,从他身后走出,缓缓蹲在苏珊娜身前。他握住苏珊娜的手腕,苏珊娜怀疑地看着他,想要从德拉科的掌控中抽出手,却发现德拉科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来完成这个禁锢的动作。

然后,德拉科握着苏珊娜的手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苏珊娜的手指上戴着戒指,德拉科苍白的面颊上登时刮出两道刺眼的血痕。

苏珊娜死死地盯着德拉科脸上的鲜血,她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仿佛下一秒要把德拉科撕碎。哈利的魔杖一直在身侧蓄势待发。

然而苏珊娜做不到,她像一只被抽掉筋骨的傀儡小人,所有坚强的面具破碎之后,她猛地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德拉科在此过程中一直沉默着。他将自己的手掌轻轻放在苏珊娜肩头。

 

发泄过后的苏珊娜冷静下来,她用咒语打理好自己,答应了哈利看望妮娜的要求。昏迷不醒的妮娜被安排在西翼的卧室。三天前的夜晚,十二岁的小女孩在花园里独自玩耍,遭遇不明身份人士的袭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苏珊娜就在附近花房,及时赶到用治疗咒保住了妹妹的性命,但她到现在也没能睁开眼睛。

哈利检查了妮娜的状况,女孩子的体征尚算正常,跟最初来调查的同事所提供的信息相吻合——苏珊娜的及时救援至关重要。她所中的恶咒跟之前几桩案子有所不同,先前的案子里受害人所中的都是较为残暴的恶咒,在死前都受了相当程度的折磨,而妮娜身体表面没有伤痕,是直接丧失意识。看起来像某种变异的夺魂咒导致她陷入了沉睡。目前受害者的状况无法承受摄神取念,哈利握住妮娜的手,观察了一阵,举起她的指尖,魔杖轻点:“荧光闪烁!”

妮娜的指甲缝里隐隐约约闪烁着微光。哈利用证物瓶保存了从妮娜指甲缝里扫下来的细碎粉末。他在妮娜的发梢、眉毛和睫毛上同样搜集到了一些相同的物质。

苏珊娜注视着哈利的动作:“这是什么?”

“一种成分不明的魔药粉末。”哈利将瓶子装进箱子,替妮娜重新掖好被子。“之前的被害人身上也发现过这种粉末,我们怀疑和凶手的作案手法相关。魔法部正在召集专家研究破解这种粉末的成分。”

苏珊娜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向着站在阴影中的德拉科说话,听上去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不来看看妮娜吗?她从前最喜欢缠着你。”

德拉科走到窗前,他凝视了沉睡的女孩一会儿,解下自己的发带。他将发带系在女孩手腕上,仔仔细细打了个结。

“母亲说这是从曾经受过梅林祝福的法袍上裁下来的。”他停顿,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愿梅林保佑你做个好梦……早日醒来。”

 

苏珊娜送他们离开德罗米尔庄园。哈利将自己的地址给了她,承诺将帮德罗米尔一家申请送妮娜去圣芒戈接受正规治疗。苏珊娜不置可否地收下了他的便签。她答应说服德罗米尔先生接受傲罗来庄园进行全面勘察和搜证。

哈利打开车门,将保存证物的箱子放回后座,然后坐到驾驶室里。德拉科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哈利探身过去,德拉科猛然一惊,与他拉开距离,两人交换了近在咫尺的呼吸。哈利无奈地从德拉科耳侧拉下安全带,从他胸前环绕而过,然后扣在他腰侧。

“请遵守交通规范,小马尔福先生。”哈利给自己也扣上安全带,凝望着德拉科失神的侧脸。那里的血痕凝固了,掌印的部分微微隆起。

“速速痊愈。”哈利伸出魔杖,咒语所到之处,狰狞的伤痕从德拉科苍白的面颊上消失无踪。

他的金发披散在肩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不自知的迷茫之感。

“你救了我。为什么?”

德拉科没有看向哈利,而是望着后视镜里的自己。他似乎极为困倦,终于闭上了眼睛:“为什么要救一个没有心肝,没有灵魂的人?”

“我答应过要保护你。”哈利回答,他发动了车子,车子在魔力作用下缓缓升空,道路两侧寂寞的冬日风景越来越远。

“而且,我不认为你没有心肝,没有灵魂。”

德拉科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看哈利。救世主说这些话时的语气不严肃也不沉重,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他认定的事实,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灵魂的人,不会因为灵魂撕裂而痛苦。”

就像伏地魔,他能毫无阻碍地将自己灵魂分割成七份。而哈利·波特在南十字星的盥洗室里,见证了德拉科·马尔福灵魂撕裂的痛楚。

“我清楚,你没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但我不认为有任何一个人值得遭受你所遭受的那种痛苦。”哈利顿了一下,让汽车攀升得更高一些。

“我只是想,尽可能公平地对待你。”

一阵沉默过后,德拉科靠在车窗边,收回了目光,重新闭上眼睛。

“来点音乐?”

德拉科点头。

哈利拧开了魔法调频,波段跳到麻瓜电台,如红酒般醇厚的女声流泻而出。

“比上次要强。”对麻瓜音乐一窍不通的德拉科做出点评。

哈利翠绿色的眸子里浮起笑意。这话可不能告诉布拉德利·韦斯莱。

他们的车子驶进了云层,跃出云层的那一刻,眼前金光闪耀。太阳温暖地照耀着这个冬日午后,照耀着山川,河流,湖泊,草地,绵羊,和一切受过伤的灵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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